陆卓尔觉得自己握着手机的手一紧:“好的,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”
陆卓尔挂了电话,觉得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,他一边穿了衣服,一边大步往外走,打了一遍家里的座机,响了许久却是没人接起。
陆卓尔打了一圈电话,最后却发现,栗小沫不见了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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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栗小沫确实是在另外一个城市,距离b市一千多公里的h市。
早晨看到陆卓尔离开后,栗小沫抹去了眼泪,给刘佳佳打了个电话,告诉她,自己身体不舒服要休假,交代了她一些事情,当时刘佳佳还十分惊讶,问她为什么觉得她交代的工作不像一天病假的工作量,反而像好多天的事情。
栗小沫只安抚她让她做好,挂了电话又给蒋博宇发了个请假的短信。
简单的收拾了行李,栗小沫买了从b市到h市的高铁票,一路南下。
栗小沫的位置是一个靠窗的位置,她撑额看着飞速向后退去的景色,栗小沫此时却无心看那些风景。
她不是要逃,她只是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两件事情,一方面她害怕陆卓尔和他的家人知道这个事情,那样他们的婚姻就真的走到了尽头,另一方面,她又不想去面对陆卓尔曾经爱过一个女人,而她是他深爱的那个人替身的事实。
经过这将近一年的时间,栗小沫已经不想放手,就算自己是个替身,也好,她爱陆卓尔,她不想离开他。
骄傲如她,从未想过,自己有一天也会爱的如此卑微,但是爱就是这么一个东西,遇到了,就逃不过。
“啪嗒”一滴眼泪滴落在手背上,栗小沫低头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。
眼前却伸过一双手,手上放着一张纸巾,栗小沫抬头,看到旁边座位上慈祥看着她的老人。
老人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,头发已经一片银白,但是一身鲜艳的衣服大花的围巾,却将老人衬的年轻不少。
“姑娘,擦擦吧,没事啊,这世上啊,没啥过不去的砍儿。”
栗小沫倒是不好意思起来,接过老人手中的纸巾:“谢谢您。”
老人见她情绪慢慢稳定,倒是和她聊起来,看着她因为哭泣而显得有些红的眼睛,老人宽慰的笑了笑:“孩子,这世上的磨难啊,比你想象的要多,总要一一去解决,但是只要自己心里有一盏灯,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。”
本就是工作日,又是高铁的一等座位,旅客本来就少,老人轻轻的话语就响在栗小沫耳边。
“您是去h市探亲么?”栗小沫收起自己心中的疼,与老人攀谈起来,老人看起来是独自一人出门,身边并没有跟随家人。
老人笑着摇摇头,脸上的皱纹深刻,“明天是我家老头子的忌日,我去跟他唠唠嗑。”
栗小沫没想到这个答案,她低头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老人却笑了,“姑娘,没事,本来就是的事情,想想我家老头子已经离开我那么多年了呢,他刚走的时候啊,我觉得这天都仿佛塌了下来,那时想跟他一起去了,但是那个倔老头,临了还放话让我好好活着,替他把他的也一起活了。”
老人说起自己已逝老伴儿的事情,脸上不见太多悲伤,多的只是怀念和淡淡的甜蜜。
“那您的子女放心您一个人出来。”看老人的年纪跟陆卓尔的爷爷奶奶差不多。
老人此刻脸上倒是露出一抹遗憾:“年轻时候怀着孩子干活,不小心孩子没保住,后来就不能再怀了。”
“那个时候……”栗小沫没有说下去。
“是啊,那个年代没有孩子怎么了得,我的婆婆硬逼着我离开,但是我们家
倔老头却说如果我走了,他就跟我一起走,他对我的婆婆说,就算有了孩子,以后跟他走完一辈子的人,还是自己的妻子。那个时候我就想,就是他了,这辈子我一定要走在他后面,让他走的安心,没想到,他就真的撇下了我。”
老人语调平静,倒是没见多少伤心,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。
“我们那个时候啊,不像现在的年轻人,会轻易的把爱啊情啊挂在嘴边,但是我们在一起了,就是一辈子了,任何的困难都会一起去面对,一起去承担,这才是夫妻同心。”
栗小沫忽然想到之前看过的父亲珍藏的爷爷奶奶的婚书,上面写着的那段话:两姓联姻,一堂缔约,良缘永结,匹配同称。看此日桃花灼灼,宜室宜家,卜他年瓜瓞绵绵,尔昌尔炽。谨以白头之约,书向鸿笺,好将红叶之盟,载明鸳谱。此证。
那日从民政局出来,陆卓尔晃着两本小红本,对她说:“夫人,我以后可是你的人了,你可不能抛弃我啊。”
如今的结婚证上虽然已经没有了那样动人的证词,但是两个小红本,却结下了一生的缘。
小沫与老人在车站分别,分别之时,老人送了小沫一枚印章,小沫自然看出印章并非俗物,推托许久,老人却说:“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,难得遇到有缘的人,姑娘你面容沉静,是个有福气的人,今天不管什么苦难,都记住,幸福一定在后面等着你。”
h市通往乔镇的绿皮火车上,栗小沫握着那枚黄石印章,江南已经一片春.色,傍晚时分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嫩绿的颜色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鲜嫩欲滴。
她只是想在随意的走动中放空自己,一个人走一走曾经想走的那些路,然后也说服自己,去勇敢的面对这些事情,无论如何,对于陆卓尔,她都不想放开她的手。
到达乔镇的时候,已经晚上八点半,小镇人朴实善良,一个开摩的的大哥把小沫带到了镇中临水的一家民宿,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,她热情的为栗小沫安排好房间,烧好了热水。
房间也是临水的,推开窗,江南水乡的雨后的清新带着河水淡淡的腥味扑面而来,从她这里能看到沿河人家廊檐下挂着的红灯笼,灯笼的光映在河水里,又被吹来的风打散。
离她窗户不远处,有对小情侣在河边放河灯,莲花样的河灯,灯光摇曳,女孩子笑嘻嘻的将河灯推远,看着它随水漂流,而女孩子清澈的声音,连栗小沫都听得清楚。
“不管遇到什么事情,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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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间,b市的紫荆会馆的晓风残月包房内,气氛则有些凝重。
陆卓尔面前的烟灰缸内已经堆满了烟头,陆卓尔脸色铁青,一言不发。
何晓和耿唯安相互看了一眼,耿唯安从后面踹了一脚何晓,何晓瞪了他一眼,但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。
“五哥,我刚让人查了,嫂子今天买了b市到h市的高铁,然后到了h市又坐火车去了乔镇,我刚打电话确认过了嫂子今天晚上宿下的那家旅馆,没啥问题。”
陆卓尔强忍下心中翻滚的怒气,他怎么也没想到,这个女人给他搞离家出走。
当他找了一圈没找到她之后,不得不动用何晓三教九楼的关系,查到了她的去向,确认了她的安全,只是为什么她会一声不吭的离开,他却不知道原因。
耿唯安却越发的觉得昨天在医院看到的人是栗小沫:“五哥,我昨天好像看到嫂子去了医院,你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