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8节(2 / 2)

区区一个莫菲,登不上大雅之堂。“沈清曾经爱过一个人,她在洛杉矶那些年,我时常见到她楼下有男人的身影,她们同过居,同在一个公司实习时,那个男人送过她包裹,里面是书籍,不是新品,但却都是断版,独一无二的断版,陆先生、你与她在一起这么多年,如今连孩子都有了,可曾听闻她提起过那个男人?”莫菲的脑海中闪过同在洛杉矶公司实习的那些场景,她时常见到沈清收包裹,那些包裹包装精致,但每一个都是方方正正的,不难看出里面应当是纸制品,直至某日,沈清受到包裹在办公室打开,同事不由笑了一句;“是谁送旧书给你啊?”沈清只是笑笑,不言语,将书收进包里。

那些外国人或许看不懂书籍上的字体,但她同为中国人,看的一清二楚。

那是一本有些年岁的红楼梦,不是近代的印刷品,倒像是民国时期的装订版,深蓝色书皮,密封线是用白线串起来的,整本书显得有些泛黄,甚至是页面上有些许破损。

这是一本十足十的旧书,但却是有着民国味道的旧书。

见此,她从未放在心上,但望着沈清的目光带着些许深意。

后来,夜间加班,许言深提议送她回家,沈清拒绝。

但后者依旧坚持,扬言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,而后、她们二人不远不近送她回家,却在他家楼下见到了一抹陌生的身影,因天色太暗,看不清面色。

但沈清走近时,原本靠在墙上的人却动身了,跟着沈清上楼,当事人并未有何拒绝的举动。

这事、让他和许言深楞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。

她不知道沈清爱不爱那个男人,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同居过,但那些书籍,却是真的。

若要挑起是非,就要有胡编乱造的本事,莫菲可谓是将这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。

陆景行闻言,原本清冷的目光深邃了些。

爱过一个人?

他对沈清的掌控欲素来是极佳。此时听闻莫菲胡编乱造的话语,即便是知晓她在胡编乱造,但依旧是心里不舒服。

就单单是旧书那一项,足以让陆景行将一颗心往深处压了压。“哦?”男人轻挑眉,话语悠悠;“我爱人亲口跟你承认过爱过他?就单单凭着几本旧书莫小姐就想来挑拨是非?至于同居,我爱人有没有跟人同居,我似乎足有发言权。”“若人人都抓住前程过往不放,莫小姐你这辈子只怕是完了,”这话、异常讽刺,甚至是带着些许轻嘲,陆景行高傲的姿态以及冷森的目光让莫菲背脊一僵。

她编织了许久的言语却被眼前这个男人不痛不痒的拆散了。

甚至还万分鄙夷的给了她一刀。前程过往?

他话语虽说含蓄,但又怎能听不出这其中深意。这个男人,简直是心如蛇蝎。

万分狠毒。

“这次,念你是初犯,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,放你一条生路,若在有下次,可不是被千人骑这么简单了,”森冷的话语泛着寒意,此时,明明身处室内,她却感受到了阴冷的寒风在耳边呼啸不断。

近乎吹的她骨头疏散。陆景行推门而出时,徐涵正靠在墙边跟战友瞎扯,见自家先生出来,面色不大好,吓得一个激灵,不敢再造势。这夜、陆景行行走在清幽苑配楼,脚步及其沉重,跟在身后的徐涵远远的便觉陆先生这一身子寒气及其吓人。不自觉的将脚步拉远了些。

他承认,他很怂。

陆先生这夜并未直接回总统府,反倒是跨步进了清幽苑跨大步朝阅览室而去,一侧南茜见此,欲要跟随却被徐涵一把拉住,摇了摇头。

后者一惊。

只怕是……

对于莫菲所言语的那些话,有真有假,但他知道,这其中有一半是真的

曾经在清水湾的书房里,陆景行站在书架前放眼望去,书架上百分之八十的书籍都是旧书籍,不是那种看的次数多了的旧,而后经过年岁洗礼的那种旧。

原以为只觉是沈清的爱好。只怕是那满架子的旧书籍有一半都是别人送的。

恍然,男人想起他曾经见过书本书面扉页上的那首断章。思及此,男人面色更是难堪至极。

第一次见,便知晓那不是沈清的笔记。

可未曾细细查看。

此时,清幽苑阅览室,男人站在书架前,伸手脱了身上工装扔在后侧沙发上,只着一件白衬衫在身,袖子高高推起,双手叉腰站在书架前。

巡视的目光就好似帝王巡视江山国土一般,细细扫过去。

而后停在一本《浮生六记》之上,这本书,回首都时,沈清带在车上解乏的,旧书。

随手,啪嗒一声扔在地毯上,似乎如此才能消了他满腔怒火。目光在度在满墙书上游走。停在一本国外小说上,书皮已经脱落,但沈清素来爱书,买了泛黄的书皮给它包起来了。

如此、陆景行一遍遍的过着书架上沈清从江城带过来的书,这些书,分散在各个架子上,有国外书籍,有国内书籍,有散文,也有诗歌。

但他们的特征都是相同的,都是年岁久远的旧书。如莫菲所言,都是断版。此时,男人脚下“趟”满了清一色的书籍。

直至书架上为数不多的旧书被他悉数索罗出来,才罢休。

清幽苑的阅览室,藏书上万册啊!陆先生这是下了狠心要在这件事情上耗费时间了。

男人依旧是双手叉腰盯着脚边书籍。

忽然,静谧的阅览室响起手机铃声,男人思绪被打断,迈步过去伸手抄起沙发上大衣,掏出手机,见来电显示。面色微微僵硬。“回来吃饭吗?”温软的嗓音从那侧传出来。

男人静了会儿,只道了句;“晚点。”

“还在忙?”沈清许是抱着孩子,小家伙咿咿吖吖声异常鲜明。

男人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书籍,嗯了一声。

说了两句收了电话。

而此时,拿着被挂断的电话,沈清有些愕然,只道是陆景行今日心情不佳,但却未曾往深处想。阅览室内,素来洁爱的男人盘腿坐在了地毯上,伸手将地上的书籍一本本翻开,留在扉页之处。

一本、两本、三本、直至数十本。扉页上都有那首断章。

一首两首尚且可以忍受,但、本本都有,不得不让他细想。

陆景行坐在地上盯着眼前那些书籍,恨不得能将他们盯出一个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