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宜祖满头冷汗如豆,忙道,“皇上,心瑶年少无知……口不择言,还请皇上莫怪!臣可亲证,心瑶前儿不曾入宫,更不曾去过御花园……”
怀渊帝挑眉,“心瑶,你爹亲自站出来拆穿你了,你可还有话说?”
心瑶在他的龙靴前从容俯首,“禀皇上,王少德身为朝廷命官,不曾拿出证据便说心瑶与太子之事有牵扯,心瑶自然也无需拿出证据可说他忤逆皇上调戏妃嫔……”
王少德顿时抓到把柄,眸色狰狞地爆嚷道,“皇上,您听听,她就是在污蔑臣!这是明目张胆地欺君呐,死罪——罪该万死!”
这丫头毁掉若莲的未来,害得少婉被打,以至他王家上下蒙辱,他今日不把这丫头捏死,他就不姓王!
心瑶无辜地抬眼看怀渊帝的脸色,“皇上,心瑶如此欺君,不过是活学活用,且是得益于王尚书刚才教得好。若皇上严惩心瑶,必先严惩王少德,心瑶方能心服口服!”
王少德本暗喜于胜券在握,见帝王杀气阴沉地眸色横扫过来,顿时脸色煞白无血。
“皇上,江心瑶诡诈……臣……臣……臣……”他结结巴巴一连说了三个臣,也没臣出个所以然。
“堂堂户部尚书,借太子之错冤枉我江心瑶,意图拖我江家下水,你当皇上是昏君,还是当这满殿官员亲王皇子都是傻子?!”
女子冷厉的话音回荡在大殿之上,振聋发聩,百官羞愧,都俯首贴地。
“户部尚书王少德污蔑无辜,胡言乱语,掌嘴一百,杖打三十!”
怀渊帝说完口谕,见王少德被进门的谢蒙拎一只鸡仔般拎出去,忽然又错愕又哭笑不得。他堂堂帝王,竟在不知不觉间轻易被心瑶这毛丫头牵扯了神智?!
慕景玄也禁不住暗责心瑶铤而走险。她如此以毒攻毒,也真是够毒!他竟与老八荒唐地过去踹了王少德。却……瞧着王少德被罚心里却又莫名地畅快。
慕琰自他身后压着声音嘀咕,“七哥,江心瑶这招真够阴的,咱们也被骗了!”
慕景玄冷斥,“我没被骗!”
慕琰揶揄,“你没被骗,你跑过去踹人?”
慕景玄邪冷地转头看他。
慕琰被他看得打了个冷战,悻悻闭上嘴巴。
江宜祖亦捏着袍袖惊魂不定地擦了擦冷汗,只觉自己的脖子也随着心瑶那些话在刀刃上惊险地滚了一圈。
怀渊帝弯下腰来,龙冠上垂旈低垂,遮挡了深冷威严的鹰眸。“心瑶,你胡闹也闹了,朕也惩罚了王少德,接下来,朕要与你谈正事!”
“心瑶洗耳恭听,皇上请讲!”
“太后催你嫁入太子府,本为你好,但昀修德行有失,婚事早早订下是害了你!朕做主,你和昀修的婚事暂且搁置。”